袁熙退出房间之后,见到了司马懿,发现他站在中堂发呆,就对着司马懿说道:“还真让你说对了,我们明天就出发!”
“这都是大将军安排得当,不过你在将军府的状况可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!”司马懿很小声地跟袁熙说道。
“那能怎么办,我始终是个庶子,能成一州之主,已是最好的结果。你还有什么奢求,昨天还是无业游民,今天可是州刺史府里的主簿,年俸六百石,比你哥当初的县令级别都高!”袁熙看司马懿还有点委屈,揶揄道。
“行行行!多谢刺史大人,小人一定鞠躬尽瘁的!”司马懿也知道自己捡了个便宜,赶紧装作拍马屁道。
“行了,你去找甄良他们吧,我要去给母亲请安了,这两天最好别乱跑,让他们也别出门,我在邺城不需要他们护卫的,你让他们休息一下吧!”袁熙担心鞠灵儿那边出问题,干脆让他们今天就别出门了,明天还要老早出发。
“是,我去跟他们说!”司马懿似乎之前问过甄良他们的住处,直接往外院东边去了。
袁熙见司马懿走远,赶紧前往内院,虽然有心理建设,但是要面对刘娥这个母亲,还是让袁熙心有余悸,因为记忆中的袁熙就不太能应付刘娥,袁熙觉得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应该没问题。
结果,就被打脸了。
袁熙刚进入刘娥的别院,就被要求在院子里跪下,刘娥并没有出来,出来的是一个嬷嬷,好像姓王,尖酸刻薄道:“夫人说了,她不会再打你了,你始终是刺史大人了,不能轻易挨打的。不过家法还是要执行的,你既然没跟家里说就纳了四个妾,那就跪四个时辰,当是长点记性了。”
袁熙没有多说什么,按照记忆中袁熙对待刘娥的办法,逆来顺受,直接对着刘娥的房间跪下,一言不发,要知道,他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。
半个时辰后,袁尚带着媳妇审莉(审配的女儿)来请安,看到袁熙跪着,一脸幸灾乐祸地进了房间,袁熙也没给袁尚好脸色,特别是想到这家伙曾经差点强奸鞠灵儿,心里就有火。
一个时辰后,袁绍来吃午饭,看到袁熙跪在院子中,摇了摇头,进到刘娥的房间里去。不一会儿,跟着袁绍一起进去的袁福出来一路小跑到袁熙身旁说道:“老夫人让你进去先吃饭!”
“多谢福叔!”袁熙先是小声对着袁福说道,再大声对着刘娥的房间喊道:“多谢母亲恩典!”这么说话倒是不像袁熙记忆中的风格。
“二少爷倒是不用谢我,是甄二夫人求得情,老爷也垫了句你下午有公事,老夫人才同意让你起来。”袁福说明了屋里的情况。
袁熙没有再多说话,直接进了房间,看到所有人都已经在吃饭了,桌子上摆着八个碟八个碗,周围共坐着七个人和一个空位,每个位置放着一碗粳米饭,周边还有一群丫鬟捧着各类食物,有蒸饼,有汤,有茶水,等等,随时给饭桌上的人服务。坐在桌子周边按照主副位置分别是袁绍、刘娥、袁尚、审莉、袁买、甄宓、袁谦,留下的位置在袁买和甄宓的中间,正对着刘娥。
已经九岁的袁买先听到了动静,正在干饭的他对着整个桌子喊道:“二哥回来了!”
“吃饭!”说话的是刘娥,仿佛没看到袁熙,吓得袁买赶紧低头继续干饭,袁尚当做没听见,审莉看了一眼刘娥,也继续吃起自己的来。
甄宓正在给只有四岁半的袁谦喂饭,看到袁熙进来,赶紧站了起来,想去拉袁熙;袁谦见到袁熙,更是直接蹦了起来,跑过去抱住袁熙,用软糯糯的声音说道:“父亲,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“都回来,吃!饭!”刘娥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。
“行了,消消气吧!他不是跪了一个时辰吗!”袁绍今天第一次给刘娥夹菜,刘娥没办法,只好接回丫鬟给的筷子,吃起那菜来。
“看你教的好孩子!什么不学,学人纳妾!”刘娥边说还边恶狠狠地盯了一眼袁绍。
想想也是,袁绍有五个妾室呢,不过有意思的是这些妾室都是刘顺给介绍的。
袁熙知道自己理亏,没有多说什么,抱起袁谦就入了座,静静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甄宓,接过甄宓手里的碗筷,开始给袁谦喂起饭来。虽说平时有丫鬟,但是记忆中的袁熙一直坚持自己给儿子袁谦喂饭,因此甄宓也保持了这个习惯。
“倒还记得家里有着老婆、孩子啊!”刘娥继续尖酸刻薄的说道:“也不知这幽州的水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,平时那么乖的孩子,怎么到了那地方就学坏了,怪不得出了公孙瓒这样的人。你大哥去了青州那么久,也没见搞什么纳妾!”
刘娥这就说的过分了,无论是袁谭还是袁尚其实在外面都有不少女人,只是他们坚守一件事,不朝家领,当然也不负责任,致使一部分家庭因为他们的荒唐事弄得家破人亡。
“母亲教训的是。”袁熙当然不会回怼,只是默默地给袁谦喂完饭,并且让甄宓好好吃饭,再吃自己的。
“你呀,就是软糯性子,他干什么你都不生气,如果是我,可不会轻易原谅他!”刘娥这是对着甄宓说的,主要是平时刘娥跟袁熙说话,袁熙就很少回答,特别是发生过袁熙因袁尚强暴鞠灵儿暴打过袁尚一事,刘娥基本上跟袁熙闹崩了,袁熙也不得不把甄宓留在刘娥这边以示“孝道”。
“是儿媳做的不够好,才没能拴得住二郎的心,也不全怪他。”甄宓平时并不会跟刘娥顶嘴的,但她明显更心疼袁熙。
“算了,你们夫妻的事,我在这做坏人,不值当。反正你也没把人给带进家门,这事就过去吧!但是你得记住,纳妾入门必须家里同意!还有那个什么‘平妻’,在这个家可没这个词!”刘娥这是给袁熙的警告,但也说明事情终于过去了。
“儿子记住了,以后不会再犯,请母亲息怒!”袁熙赶紧顺着台阶下去。
“行了,我也没胃口了,你们吃吧!”刘娥没怎么吃,就回了自己卧房。
“恭送母亲!”除了袁绍和被丫鬟牵走的袁谦,都站起来恭送刘娥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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