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陆有时,”在一路凉风中冷静下来的陆有时听见荆牧喊了他的名字,“你现在过得开心吗?”
&esp;&esp;“你想说什么?”他听到自己如此反问。
&esp;&esp;有叹息声回荡在略显狭窄的车内,“长痛不如短痛——是我的错,我不该继续招惹上你。”
&esp;&esp;回想起那一天,荆牧觉得自己也是鬼迷心窍了,否则他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敲响2013的大门。
&esp;&esp;“要怎样你才能释怀?”荆牧直视着陆有时,他的眸色不深,在车内昏黄灯光的渲染下,裹上了疏离,“你想让我怎么样都行,只要你能解气,现在让我从这里跳下去也可以。”
&esp;&esp;“小时,别把你的人生浪费在我身上。也别想着‘报复’什么的了,不值得。”
&esp;&esp;陆有时听见自己笑了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他刚刚听到了多么搞笑的事情啊。
&esp;&esp;“你是想让我一次性报复个够,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吗?”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吗?“好啊,行,可以,没问题。”
&esp;&esp;陆有时下了车,绕到副驾驶把荆牧拉了出来。
&esp;&esp;“那我们就一次性清算个够。”
&esp;&esp;冰冷的江风兀自吹着。
&esp;&esp;陆有时问:“二零一四年的夏天,你去哪儿了,为什么休学,为什么你舅舅家的房子隔年就被卖了,为什么——要和我分手。”
&esp;&esp;荆牧倚在江边的长堤上,像是陷入了遥远的过去,“那天,陆叔叔到了我家门口等我们的那一天,他把你带走以后发生了什么?”
&esp;&esp;老陆把他带去了酒店,直接在酒店房间里狠狠揍了他一顿。说实话这么多年来,陆成疆也清楚自己对陆有时并没有怎么尽到做父亲的衣物,所以很多时候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几乎算是万事不强求了。
&esp;&esp;可是这样佛系的老陆依旧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喜欢男人。
&esp;&esp;“你发短信给我说,你爸只是教育你,他一时不能接受所以多骂了两句而已。但是你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,背上还有没消的淤青。”
&esp;&esp;陆有时:“你是想说。你怕我把不能接受他儿子是个同性恋,所以选择离开?你怎么这么伟大!谁需要你这么伟大了!”
&esp;&esp;“更何况,老陆也就是打了我一顿而已,他连关都没有关着我,他甚至根本都没有去找过你的麻烦,你凭什么拿他当借口。”
&esp;&esp;“我没有拿陆叔叔当借口,小时。哪怕陆叔叔可以接受你喜欢男人,可他能接受我吗?那个时候,他没有认出我来对吧,如果他认出来了呢,还会只是打你一顿了事吗?”
&esp;&esp;陆有时沉默了。
&esp;&esp;“是我懦弱,是我爱得不够深,也是我退缩了。”
&esp;&esp;风声呼啸着,陆有时几乎要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。
&esp;&esp;“这些我都无可辩解。”荆牧下了最后的结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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