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摇摇头,不赞同道:“你别想的太好,不管那方得利,最后都不会忘了咱们的赋税,还是早些备齐,免得到时候祸事上门,咱们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。”
说道这里,妇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旧事,眼睛一红,开始掉起眼泪来。男人见她这幅模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。
“都过去了,再说孩子不是还在咱们身边吗?”说着眼睛看向妇人身后的牌位,那里有一个呆愣愣的男童,周身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。
“你......”妇人怒了,眼睛瞪大,“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叫好?呜呜,你是不是觉得舍了儿子还不够,想把闺女也变成这幅样子?当初我爹要带着你上山,可是你却胆小不肯去,结果凑不齐赋税,活生生让他们抽走了儿子的精魄,弄得他三魂七魄如今只剩下两魄,人不人,鬼不鬼,这都要怪你!”
“呜呜.......”妇人武者脸哭哭啼啼回了茅屋,看着堂上供奉的牌位又伤心的哭了起来。
男人一脸颓败,咬牙狠了狠心,握着握紧了手中的黑色小棺材,“行了!别哭了,我去还不行吗?大不了把我这条命交上去,绝不再让他们碰你和闺女一根汗毛!”
说吧气冲冲的离开了,先前的蓑衣也被他丢在了地上。
柴门嘎吱嘎吱地响个不停,伴随着妇人的哭声,天上的雨哗啦啦的下的越发大了。
过了好半响,妇人停下哭声,走出来看到地上的蓑衣,眼中闪过忧色,目光往远处的山峰看去,之间那里黑漆漆一片,什么也看不到。
天上的雨哗啦啦的下,茅屋里的椅子下,小姑娘的头俏生生地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,“娘,你在看什么?”
妇人看了一眼小姑娘,将蓑衣抱在怀里,叮嘱道:“你在家里别出门,饿了就自己到厨房找东西吃,千万别乱跑,也别给生人开门。”
接着又交待了许多事,仿佛对她来说,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出门,而是一去不回。
最后,妇人带着满身的忧虑走进了雨幕中。
整个山村一片寂静,除了雨声,风声,似乎再也没有别的生灵。
慕青枫远远地眺瞰着脚下的山川,心中却在思考接下来的路。虽然如此,她心里早就有了一些打算,只是如今却不用太过着急。
距离这里几十里的有一条河,两岸空旷无人,只种着许多柳树,这个时节原本应该是柳树枝叶最为茂盛的时候,可是这些柳树却气息奄奄,看起来早就没了生气,几乎要干枯。
河水是黑色,水面上波涛翻滚,不停地冲刷着两岸。水中有水草,看起来格外的茂密。
不多时,黑水中显出一排人影来,穿着半新不旧的袍子,脸色乌青,各自举着钢叉浮在水面上。
又过了一息,水底再次出现了一群兵将,一身鬼气,刚从水里露头,就被先前出来的一排人影举着钢叉往水里赶,看起来并不打算让这群兵将逃出黑水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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