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梅爹终究接受了梁静的存在,他不再对着方胜强和梁静的面发脾气,只是少了笑容和话语。梁静没有去住招待所,而是跟着翠兰回家,安排和她的女儿睡在一个房间。
第二日,他们带着玉梅爹娘的嘱托去了派出所打听案件进展情况。他们焦急万分地寻找到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,还没有说话,他便说:“现在案件的关键人物石头找不到,被拐卖的妇女就没法下手寻找。现在只能是耐心等待,看看全国通缉后,各个兄弟单位能否发现石头的踪迹,若有提供准确线索的,那案件就会很快得到突破。若是没有,那就只能等待了。”
“同志,那得等待多长时间呢?”方胜强一听更急了,问道。
“这可说不好。若快的话,明天有提供线索的,后天可能就破案了;若慢的话,可能很多年后都没有线索,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可能破不了案。”警察无奈地说道。
“这怎么可以?绝对不可以!我必须找到她。若不然我一辈子只能在谴责中度过。”方胜强情绪激动地说道。
“同志,你不要激动呀。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。可是现在就是这种情况。我们比你们还要着急,也想解救被拐卖的妇女。可是没有线索怎么能破案呢?你说是不是?”警察赶紧安慰他。
梁静也忙说道:“方胜强,你别着急。咱们一起想办法,相信玉梅一定很快能找到的。实在不行,咱们就亲自去找,全国各地去找。”
“同志,我劝你们还是在家耐心等消息,安排好自己的生活。亲人已经遇到不幸,可千万别因为这件事,将自己也搭进去。全国那么大,自己去找那不是大海捞针吗?相信我们会很快帮到你们的。”警察又劝慰道。
“警察同志说得有道理,我一着急就胡说八道,我们不会轻举妄动的。我们就不打扰您了,过几天再来。”梁静感觉对着警察说这样的话很不合适,赶忙说道。
“你们也没必要频繁过来问,天天来也没用。我们会竭尽全力破案的,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。”警察听她这么说,有些不耐烦地说道。
“那玉梅被拐骗到了什么地方,大概方位能告知我们吗?”方胜强突然又问道。
“大山里,村子里的那个女人贩子只供出这些,至于哪里的大山,她说她也不知道。”警察如实说道。
“全国各地那么多高山,我去哪里找她呢?玉梅啊,你到底在哪里呢?你若知道我在寻你,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心灵感应,指引我找到你呢?”方胜强的情绪再次波动,痛苦地自语。
“作为男人,我希望你坚强起来。你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,就像一个不堪一击的弱女子,估计玉梅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,你要振作起来!听到了吗,方胜强。”梁静虽然同情他,但是看不得他脆弱的样子,她赶紧给他鼓劲。
“同志,你还不如一个女孩子呢。赶快回家吧,该工作工作,该吃饭吃饭,将生活继续下去。千万不能走极端啊。”警察见状赶忙安慰道。
方胜强被二人的话语说得有些无地自容,他没说什么,站起来就往外走。梁静跟警察说了再见,赶紧跑着跟上了他。
“梁静,你说我该怎么办?我很痛苦,很自责,很内疚。不知道该怎么向二老交代。不知道他们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玉梅?不知道我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到玉梅?”走到通往村子里的田间小路上,方胜强悲痛地说道。
“方胜强,我该怎么说你呢?你怎么就不能坚强面对呢?我知道你背负了很多压力,也知道你亏欠了玉梅,可是这也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啊。虽然是你回来得迟了,但是玉梅就没有责任吗?若是她坚定地相信你,等着你,那结果就不会是这样了。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单方面的原因,双方都有责任的。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,那样会很累的。”梁静又气又急地说道。
“你说得有道理,可是直接原因还是我。我就是觉得愧对她。”方胜强的心里舒服了一些,又固执地说道。
“你觉得愧对她,说明你是一个很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。可有时候有些结果不是自身能改变得了的。咱们还是等警方的消息吧。我想玉梅最担心地应该是她的父母,眼下你能做的就是替她好好照顾父母。”梁静不想再劝他,直接给他出谋划策。
“我就是想这么做的,但是找不到玉梅,我的心里终究意难平。我想自己试着找找玉梅。”方胜强看着梁静,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。
梁静想再劝他,但考虑着劝也劝不动,所以干脆说:“可以。但你若是竭尽全力找也没找到,那你就不要再纠结,寻找玉梅的事交给警方,好好照顾她的父母等待她归来。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样?”
“我听你的。那就按你说的做。在入学之前这段时间我就来寻找玉梅。”他不再忧郁,眼里有了光彩。
“行,我陪着你,好有个照应。”梁静看到他重新恢复了神采,也愉悦起来。
“寻找的路上会很辛苦的,你不必陪着我。”他赶忙拒绝。但其实他的心里暖暖的,他感觉她在自己身边心里十分踏实。在拒绝的同时,他又希望她能坚持己见。
“我反正也没事。若是上学了,就没时间游玩了,刚考试完我也想放松放松。”梁静也想跟他在一起,找了个结伴的理由。
“好吧,那就这样说好了。咱们回去给大伯大娘辞行。回城再做出行计划吧。”方胜强愉悦地说道。
“方胜强,我想去探视一下那个被判刑的女人贩子。”梁静沉思了一会儿,说道。
“探视她做什么?她害了玉梅一辈子,我不想看到她!”方胜强愤怒地说道。
“方胜强,你想找玉梅,总不能全国各地找吧。我想从她的口里探听出石头家的地址,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家里?或者能找出一些其它的线索,也能让我们缩小寻找的范围。”梁静说道。
“梁静,还是你头脑灵活,考虑事情周全,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?”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,尴尬地说道。
“我喜欢思考,凡事喜欢讲究方法和效率,习惯而已。”梁静被他夸奖,心里美滋滋的,羞涩地说道。
策略固然好,可惜的是张嫂为了保护石头,开了一个声东击西的弥天大谎,将他们指引到与铁城相反方向的大山里。二人在大山深处的山村里拿着玉梅的照片寻找了一个多月无果,只得带着满身的疲惫和遗憾原路返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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